daily

全句是：日常不過是，如果你好鍾意。刪剩日常兩個字，說了什麼又好像沒說，現在又多說：有多久沒說過好鍾意什麼什麼。彼時輕浮得可以好輕巧說出口，如今是謹慎或是沉重得，連帶一口乾的感覺吞回喉嚨裡，骨都一聲響得內震到耳朵。只一件事，見過人家做上二三四五六十年也不輕言什麼只一直做，樂在其中是當然的，周邊苦的酸的麻煩的不給說出來而已。貴上山上課一段日子，給問著，有無乜難處？啊，洗筆好攰。

貴很會在逆境下工作。逆境，困境，困難，有時換個字，差不多意思，什麼都好。第一次聽，他以為我讚他。我站在檯前，望著他檯面；他坐著，抬頭望我望著他的檯面，我們相隔著：一檯逆境，困境，困難。他後來知道了。貴很會在危難中工作。知喇知喇，

我把紙泥搓成一個掌心大的球，像雪球，好像沒多久前才第一次搓著雪球，第一次遇著落雪，在夜黑從東大門回住處那段路，一片熟悉的黑，一束束路燈，目光直向天，一點一點雪落在臉，雪好軟。我想搓一個雪球，扔在貴身上，看雪球化開，卡通片裡不也是這樣跟雪玩嗎？好嗎試試好不？我蹲下來，小小圈撥著手堆來一小山雪，搓一個球，卻是硬的冰一樣。貴早識得雪球不會化但不說，